美東遺痕與反思 (2)

美加萬里遊

                                      美東遺痕與反思  (2)                  梁文偉
        導遊哄說因太多團體排隊等候，是日行程時間緊凑，只能讓我們在外圍參觀，跟團就是這麼無奈！筆者眼凝視著正門懸掛的萬國旗，但心裡却另有所想。聯合國徒具虛名，聯而不合，唯利是圖，時而合縱，時而連横，各為其主，各表所述，各爭所需，最諷刺的是，聯合國在大衆文化中，常以「維和」的形象示人，但往往以「遺禍」的反效果告終！不看也罷。
        次站往華爾街漫遊。華爾街是英文「牆街」（Wall Street） 的音譯。荷蘭統治時期，這裡曾築牆防衛。其後英國人趕走荷蘭人，拆牆建街，因而得名。這條街上的聯邦廳曾是美國第一届國會所在地，首任總统華盛頓宣誓就職之所，如今大門前仍然聳立著華盛顿像以資紀念。華爾街摩天大樓臨立，所有大銀行、信託公司、保險公司和交易所都在這裡設有辦事處。而住在郊區的金融巨頭，他們上下班皆乘直升機，直升機場就設在華爾街東端的河畔。
        華爾街設有紐約証券交易所、美國証券交易所、投資銀行、信託公司，聯邦儲備銀行、各公用事業和保險公司的總部以及棉花、咖啡、糖、可可等商品交易所，可說是美國金融中心的代名詞。華爾街紐約証券交易所外牆灰溜溜的，毫不起眼，正門頂掛有一幅超超超大的美國旗，覆蓋二三樓。筆者站在街角一隅，遠離群眾，心想，但願中國經濟繼續前進、前進、前前進，不讓一美獨大。執筆時，老美已成為中國最大的債仔，正是「十年河西，十年河東」。2008年引發全球受牽連的金融海嘯，衍生連串骨牌效應，債台高築，幾陷萬劫不復的境地，不禁感嘆一句「成也華爾街，敗也華爾街」！
        第三站往洛克菲勒中心(Rockefeller Center)參觀。旅遊車路過有「銷金窩」之稱的「時報廣場」（Time Square），今稱「時代廣場」。導遊解說會做生意的紐約人，當然不會放過利用「時代廣場」來賺錢的機會，就是在每年除夕晚上，從高樓往下丟彩球、灑彩帶，除夕倒數，營造過年的歡樂與熱鬧氣氛。而每次到美國大選或是棒球比賽的時候，紐約人都會自動湧到時代廣場去湊湊熱鬧。感覺此廣場與香港一樣，車多，人多，計程車多，單行道也多。
        洛克菲勒中心是由美國20世紀初最大的企業家──洛克菲勒先生出資建造的。該中心是一組包括十九幢大樓的建築群。這裡是全國電視節目播送的基地，跨國集團的總部，擁有近6000個座位全美最大的劇場。地下的商店和餐館，把各座大樓連在一起。下廣場(Lower Plaza)更引人矚目，那是城市的和平綠洲，飄揚著聯合國的159面彩旗，據說因為洛克菲勒家族曾捐資興建聯合國總部，因而特許此中心懸掛萬國旗。中間豎立一尊5.5米高的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銅像。在廣場與5號大道之間的人行道兩側， 中心一年四季都為自己打造不同的旅遊重點，春夏之間就鋪排像一座大花園，在10月到次年4月之間，中心廣場就變成了溜冰場。
        中心主樓高260米，共有70層，頂層的「峭石之巔」(Top of The Stone)觀景台，在1933年首次開放，然而在上世紀70年代紐約世貿中心雙子塔建成後，一舉搶走了洛克菲勒中心的風頭，其觀景平台在80年代被迫關閉。更「悲慘」的是在80年代末，洛克菲勒中心被日本三菱集團以14億美元收購，成為日本經濟侵略的象徵，所幸後來美國人趁日本泡沫經濟爆破之際，原主又以半價再次買回來，終於報了這一箭之仇。
       「9‧11」世貿大樓的倒塌，使遊人失去了一個鳥瞰紐約曼哈頓的地標，於是洛克菲勒再斥資7500萬美元，把「峭石之巔」觀景台全面翻新，並於2005年11月1日重新開放。 2008年被《紐約生活》(Time Out New York)雜誌評選為「全紐約第一觀景點」。
        導遊購票後即帶領我們乘快速電梯登上頂樓觀景台俯瞰四周大厦一樓還有一樓高的奇景。「峭石之巔」距離地面259米，遊客站在上面，視線可橫掃整座城市，還可以近距離觀看紐約帝國大廈。觀景台的四周是2米多高的玻璃安全圍牆，在天氣晴朗時視野可及130公里，曼哈頓全城風光盡收眼底。著名的百老匯娛樂區在下面，繁華的第五街在下面，曼哈頓的喧囂聲在下面，長3.3公里全球最大的市肺中央公園在下面；一切奢侈、自大、黑白兩道的温床都在下面，充分感受到大紐約明亮背影有黑暗的存在。正如專欄作家石琪金句：「美國宣揚享樂消費，消耗過度，又把幸福政治化，快樂商品化。」坦白說，筆者對大都會的石屎森林抱有包容的欣賞角度。那些互相攀比的摩天大樓如群鶴聳立，如巨柱爭高，如積木互叠。匠心獨運的建築線條，各顯風姿，各展光彩，儼然是一座座在狹窄空間中突出的垂直城市。樓與樓之間縱橫交錯的深溝望之如「城市大峽谷」。
        随後我們搭乘曼哈顿遊輪，沿著哈德遜河出上紐約灣(Upper New York Bay)欣賞兩岸數不清的摩天樓簇簇向遠處伸延，恍惚眩耀著我要高出一切之上，雄睨全球。紐約這個國際大都會給人的感覺是有一種自然流露出來的霸氣。港口自由島上的雕像高46米，連基座總高度達93米。雕像身被古典式長袍，頭戴王冠，冠上放射七道光芒，足前散落著禁錮奴隸的腳鐐；右手高舉了火炬，左手拿著簡板，上面刻著獨立宣言的日期：1776年7月4日。她就是頂頂大名的自由女神像，她巍然屹立，盡顯莊嚴、美麗和神聖的一面。
        這座不朽的紀念雕像是於1884年由法國贈予美國人民，作為慶祝美國獨立100週年大禮。自由女神像原名「自由照耀全世界」，是法國雕刻大師佛得烈‧奧古斯提‧巴陶第 (Frédéric Auguste Bartholdi,1834-1904) 的傑作。經費則由法國民眾自由認捐。
        由於行程表不包登島參觀，只安排遊船近距離攝賞，筆者也不好意思強求。回程時借意淺唱一段許冠傑名歌：「自由神像在遠方迷霧，山長水遠未入其懷抱。檀島灘岸，點點鱗光，豈能及漁燈在彼邦…」。 (待續)